我曾见过一个咿呀学语的孩童,躺在襁褓中,清澈的眼眸中闪现的是对探求这个世界的渴望,然而我却抑住了伸出手抱抱她的冲动,只是因为旁人无心的一句话:“这个孩子真可怜,生下来就有艾滋病。”我看着自己缩回的双手,沉默了。
每天都有艾滋病人在痛苦与无助中离开,究竟可怜的是得艾滋病的人,还是无知的我们?
我们都知道,艾滋的缩写“AIDS”的译音,中文名称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现已明确,AIDS是由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即HIV)引起的传染病。人体免疫系统被HIV病毒所破坏,因此身体丧失了抵抗力不能与那些对生命威胁的病菌战斗,从而使人体发生多种不可治愈的感染和肿瘤,最后导致被感染者死亡的一种严重传染病。关于艾滋病的起源至今尚未明确。一些回顾性的研究表明,早在1952年美国可能就有了HIV病例。据文献记载,第一例HIV感染病例是1959年居住在比利时的非洲刚果男性患者。然而自发现起到现在的六十多年中,虽有大批科研人员奋斗在研制抗HIV有效疫苗的第一线,但因抗HIV的保护性免疫机制尚未完全明确以及HIV的基因变异率极高等各种原因,大大增加了HIV疫苗研究的难度。迄今尚无一种理想的疫苗正式应用于HIV的预防和治疗。
令人痛心的,目前每年全球有500万人新感染艾滋病,有300万人死于艾滋病。南部非洲即撒哈拉以南黑非洲是世界上艾滋病流行最严重的地区,亚洲则是艾滋病疫情上升最快的地区。我国在1985年6月报告了第一例艾滋病病人,系一个在北京协和医院死亡的美籍阿根廷人,同年12月报告了四例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均系使用过进口血液制品的血友病病人,以后每年都有报告。我国艾滋病流行的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传入期,扩散期和快速增长期。在对相关的流行病学资料和病例报告、哨点监测以及专题调查等资料分析,估计我国实际的感染者和病人数大约是100万,累计死亡20.1万例,全人群感染率为0.07%,同时疫情呈持续上升趋势。这是多种因素综合的结果。
犹记得那个叫阿龙的艾滋孤儿,他的父母便是因艾滋离世。奶奶将他送去上学,学校却迫于其他学生家长的压力说服阿龙退学。家长们认为孩子在玩耍中难免有磕磕碰碰,一旦有伤口就极有可能感染上HIV机体。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因为艾滋病病毒主要存在于体液当中,在血液、精液、阴道分泌液、炎性渗出液和乳汁中,由于病毒数量多而具有传染性。现已证实的艾滋病存在性传播,血液传播,母婴传播等三种主要传播途径,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血液、精液、阴道分泌液、炎性渗出液和乳汁等体液中的病毒达到一定数量后任何能够造成这些体液交换的行为都有可能传播艾滋病。然而,阿龙周围的人都远离、逃避着他却是最令人痛心的地方,冷漠与排斥永远比病痛更加伤人。虽然感染了艾滋病病毒的人,即无症状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出现临床表现的艾滋病病人是艾滋病唯一的传染源,但在唾液、泪液、汗液和尿液等体液中虽能用最敏感的方法可以检测出病毒,由于数量太少,所以在不含有血液的情况下,目前从流行病学的角度,还未发现这些体液具有传染性,即与艾滋病感染者日常生活和工作的接触不会被感染,因为艾滋病不会通过空气、蚊虫叮咬、共同进餐、共用器具或设施、社交接触等进行传播。而这些,依旧不能说服人们的世俗与偏见,依旧固执地散播冷漠。
究竟可怕的是得艾滋的人还是带着有色眼镜的我们?
很难想象,艾滋病人离开这世界时是感受到被世界温柔以待的温暖而嘴角上扬,还是受够了歧视和排挤的解脱?全球范围内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对HIV感染者以及AIDS病人的歧视,这通常来自人们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误认为艾滋病病人和人们对STD的鄙视以及因缺乏正确的防治知识,认为在日常生活的接触中就能染上艾滋病的恐惧心理,结果把求治的HIV感染者以及AIDS病人推出社会和医院的大门。
对HIV感染者的歧视已经成为中国防治艾滋病的最大障碍。中国赢得这场战争的关键是消除对HIV感染者的社会歧视。对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病人的歧视违反了人的基本权利,而且也不能阻止疾病的传播和蔓延。相反,他们成为健康教育和社会救助的空白,对艾滋病传播造成更大危险。
防治艾滋病工作必须创造一个起支持作用的伦理环境,包括家庭和社区对其成员进行有关艾滋病性病的预防教育责任、医务人员在艾滋病的防治咨询管理工作中宣传性病艾滋病的有关知识,唤醒HIV感染者以及AIDS病人的社会责任感,培养他们尊重他人健康的社会健康道德,要教育全社会不要歧视HIV感染者和AIDS病人。
就艾滋病的整体预防和治疗而言,通过对吸毒人群的干预来控制艾滋病的流行是最有效和最具成本效果的措施,输(受)血安全也应重视,并且要树立健康的性观念,进行安全性行为,规范性病诊疗服务,尽最大努力阻断母婴传播。预防、治疗和关爱是战胜艾滋病的三大法宝。只有采取这样积极负责任的有效措施才能遏制艾滋病疫情快速上升的势头,降低艾滋病性病的发病率,而洁身自爱、遵守性道德是预防经性途径传播艾滋病的根本措施。
在还没有有效解决方案的今天,艾滋病就像一张死亡通知单,生活也是一场没有编排的剧本,或许有一天这个恶魔就降临在我们身边。无论怎样,希望我们在得知艾滋病在周围存在时,对艾滋病患者投去的是关怀的眼神和温暖的微笑,而非厌恶和疏远的信号,这样,才会给艾滋病人更大勇气和信心,才能愿你我被这世界温柔以待。